祸害
祸害
魏西沉哄人技巧实在拙劣,他向来以硬碰硬,还没有试过怎么变得柔软,但这件事确实是他使坏。
他慌了神,再也不敢提与青瓷有关的一切。
他让她打,她也就真的打,一拳一拳锤在他的胸膛,他低下眉眼,轻轻拂过她的头发,又给她把雨衣慢慢解下来。
往昔能淡定地掐住她脖子的人,一去不复返了。
他觉得自己完了。
这件事最后还是陶苒自己平复了下来,她在水里滚了一圈,防护措施做得再好,头发也湿了一小片。
魏西沉带她回自己学校附近的住所。
陶苒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她眼圈还是红的,眼里却晶亮亮的。
魏西沉搬离陶家以后,就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
绕过学校后门那条小巷,周围人声鼎沸,食物热腾腾的烟向上蒸发,雨已经停了,外面卖东西的商贩头话,默默换上了。
这个地方真的很小,在她记忆鲜明了以后,陶父已经发迹了。
哪怕程秀娟管得再严,她都没有过过苦日子。
一室一厅一卫,没有厨房,想来他不自己做饭。
简单干净的男士风格,唯一突兀的就是她脚下的那双女士拖鞋,还是直男审美的拖鞋。
陶苒觉得不安。
她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儿魏西沉就拿了吹风出来,她赶紧接过来,不敢看他的眼睛,自己插了电吹起来。
陶苒一直安安静静的,这回没敢再提让他回青瓷的事了。
她从来都不了解他,很难想象他在青瓷过的什么日子。
方才买的伞、糖、去“汪洋”花的钱,全是魏西沉给的。
陶苒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先前她确实是故意的,但是如今觉得过意不去。
一颗心在狭小的房子内起伏跌宕,她低着头,一手理着头发,一手拿着吹风,余光偷偷打量这个房子,在茶几上看到了那个不得了的东西——她小时候的少女漫。
“……”
身旁的少年嗤笑了一声,看来一直注意着她的反应。
陶苒几下把头发吹完,她才放下吹风,魏西沉就在她身边蹲下来,眼睛直勾勾地对上她的,里面黑得不见底。
“怎么?”
他轻声吐字,“嫌弃这破地方?”
陶苒怎么敢,她连忙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心虚,明明前一刻,还是他故意使坏害她落水,这一刻她却心怀愧疚。
他看着她躲闪的眼睛,难得温柔地弯了弯唇角:“嗯,这地方确实挺破的。”
陶苒忍不住好奇:“你是在自己赚钱吗?”
她看见他课桌里的东西,和别人不一样,别人的是教科书,他的堆满了英文稿件,他是在做翻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