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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六、奢想与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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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的身体仿佛不好,应该是心病。二嫂也是病急乱投医,父王眼下在震怒中,宁王都不肯见,咱们又怎么劝得住。”孟窅简短地总结,倒不见十分忧心。“万一劝不好,再把父王气着。父王也上了年纪,还是让他先缓一缓吧。过些时候,等事情都查明白,父王自然就会召见宁王,少不得好生安抚。”

宁王一辈子顺风顺雨,端的父慈子孝。什么悼王遗腹子,什么谋逆篡位,不过是有心人搅动风云的手腕,南苑的戏折子都不敢这么写。

府里的生活有多平淡,府外的争斗就有多躁动。宁王开府是桓康王释放的一个信号,朝中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梁王力克宁王,多年心结得解,更是手握兵权,可说是如日中天。可他对小周氏母子穷追猛打,置父王的颜面如无物,已经惹得父王心生不快。如今三番几次推诿迟迟不交出兵符,桓康王又怎么看待一个私扣兵符的皇子?

恭王近日四处逢迎,吃相难看得很。这也不怪他,他出宫开府最晚,至今没有一个正经差事,朝中人脉有限。眼下宁王倒台,他比梁王更急切,竭力笼络宁王旧部。所幸梁王不屑招揽,才没有与他计较。

而宁王……崇仪看一眼和孩子们笑闹的玉雪,想起焦灼憔悴的二嫂范琳琅。这个女人频繁出入老臣世家门第,真以为父王放弃宁王后,不会再理会他们夫妇的行事?玉雪担心他同情宁王的处境,为他们夫妇求情触怒父王。怎么会?天家岂有手足,这种奢侈的情感或许曾经稳握胜算的宁王有过吧……

昨日,二嫂进府时,还有一位客人上门。童二老爷借着端午走亲,亲自登门。往年不过是遣派下人送些应景的物件,既不热络也不冷落。童二老爷花钱捐了个六品承议郎,空有名头的散官,只是装点门楣罢了。恐怕是童国公不便出面,所以派他来试探。可惜吃过一盏茶,就被崇仪敷衍打发了。

童家一头连着恭王,一头还想与他沾亲,首鼠两端的“亲戚”,他瞧不上。童家以为他忌惮梁王在军中的势力,想用手上的兵权与他交易。可即便没有童家的兵权,他亦不畏。眼下,兵权已然成为梁王的催命符,可笑童家半分自觉也无。这是他蛰伏以待的契机,他比谁都稳得住。崇仪仰头迎接烈烈骄阳,胸臆间充盈着灼热的斗志。他要替玉雪和孩子们撑起一片天,给他们一世安宁。

梁王府里,朝阳单枪匹马杀进书房,呵退梁王幕僚。她才从白月城出来,怀着些许不安,快马加鞭直入梁王府。

她去暄室给父王请安,却被桓康王不冷不热地打发出来。原以为宁王身世大白于天下,父王看透小周氏母子的险恶用心,总算等到她们姐弟出头之日。她想一鼓作气,为母亲正名。她和直道是发妻所出嫡子,只要母亲沉冤得雪,直道就是中宫嫡子,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谁知走进暄室,她面对的不是愧疚不安的父亲,不是心灰意冷的君王。

桓康王略略弓着脊背,看起来不大有精神,一双眼睛像是深邃不见底的潭水,流动过微弱的水光。他看见朝阳,甚至轻轻笑起来。

“你不和你弟弟一起,这会儿怎么跑进来了?”他说话的时候,慢慢直起身体,往身后的靠垫陷进去。

朝阳觉得父亲的脸离得很远。他没有免去自己的请安,也没有招呼自己走近。桌案一侧,翁守贵总是很和善的笑脸有些模糊,仿佛泥塑般一动不动。从前,每当她与父王言语不和时,翁守贵就会笑呵呵地插科打诨,父王被他逗笑了,事情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今天,一切都和印象里不一样。

朝阳的心一紧,第一次小心地收敛傲骨。她赔笑,尝试着缓和莫名凝滞的气氛。

“直道正忙着,未必搭理女儿。再说,女儿也挂念父王,从猎场回来还没给您请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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