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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来得真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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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姬昌的缘故,季历继承家业。姬昌果真不负众望,成为商纣王时代德高望众名扬部落的西昌伯。其子姬发更是超越其父,率八百诸侯在牧野击败纣王,推翻了商王朝,建立周王朝。姬发后世称周武王,其父被追为周文王。

已然拥有天下的周武王,四处寻找亲戚眷属封土建国。吴太伯因有退位让贤的美名又兼与周王室为兄弟,被封吴国。按照这个说法,吴国相比晋国,跟周王室的关系更亲近。

晋国也非等闲,他们推翻吴国的逻辑,另有说辞。

晋国的开国之君叔虞可是周成王的亲弟弟,是周成王亲口许的封地立的国君。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晋国被封不是为了补偿追授的虚名,是在位的天子货真价实的分封。

晋国坚持要先盟,理由是,姬姓国中,晋国是霸主。从文公到襄公、景公、悼公,中原诸侯惟晋国马首是瞻,持续时间之长,众所周知,是谁都不能轻易否定的铁一般的事实。

思及两国的争执,吴王立马认识到,吴被越打败的消息一定要封锁,否则天平倾刻间就会倒向晋国,这些日子的努力便付诸东流。于是,吴王命左右刀斧手将前来报信的一众军士及帐前可能已经听到战败情报的一共七人全部斩首。解决战败非一时一刻,把得知消息的人解决却不费吹灰之力。

吴王的头脑还是太简单,尽管死人已经无法泄露消息,他这个大活人却逃不过晋国一双明眼的审视。

此次晋吴会盟,赵鞅作陪,司马跟随。眼看盟会已开,只差歃血次序未定,赵鞅难免急躁起来。想一想,身为晋国执政兼中军元帅,陪同君主与小小的吴国会面,如果在这件事情上让吴国占了上风,没面子的岂止晋定公?赵鞅的面子要往哪搁?

万一此事传出去,身为军政首席的他,势必难逃干系。不仅如此,若是让吴国先盟,简直可称得上是晋国近百年中原争霸最耻辱的一件事。而这一切他却无力阻止,说他是千古罪人也不为过。

赵鞅一急,想了个办法。他准备调动随军士兵威胁吴王,逼迫其放弃跟晋国争歃。无论如何,晋国一定要先歃,其他的事情都能让步。

司马闻讯大惊,赶紧赶来劝阻。

司马的理由很简单,就算吴王被迫放弃,晋国用武力逼迫的恶名势必会被宣扬出去。到时,天下诸侯都知道晋国蛮横无礼,跟后歃相比,八斤八两,一样有损面子。

可是,难道就这样听凭吴王漫天要价?答案是否定的。司马提出缓兵之计——拖!

赵鞅一听,更急了!盟誓已是箭在弦上,能拖多久?不是今日便是明日,两方互不相让,过了明天仍是无解,难道就一直悬在半空,双方都耗在这里?

司马冲赵鞅神秘一笑,娓娓道来。

原来,今天白天,司马已经发觉吴王神情不对,跟前一日的意气风发大为迥异。只见他表情凝重,愁眉紧锁,面黑如墨,仿佛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心上,郁郁不乐。司马推断,一定是吴国国内发生重大变故,否则吴王何至于有如此浓得化不开的愁绪?

赵鞅认真想了想,这两日的吴王,的确天差地别。照理国君在外,就算国内发生什么事情,还有太子和一班大臣镇国,何至于烦恼如斯?若是无法排解,原因只有一个——太子遭遇不测。事关重大,一时半会又脱不开身,吴王只得苦苦压抑,强颜欢笑。

有了这个共识,赵鞅决定静下心来,按兵不动,多留几日。如果真被司马言中,吴国当是归心似箭,一定主动松口。

果真不出所料,第三日下午,吴王主动开口要尊晋国为长,吴国愿意屈居其后,让晋国先歃血。不费一兵一卒便赢了吴国,赵鞅心中窃喜,如释重负。

吴国的让步,让鲁国的地位一下变得尴尬起来。鲁国本就与吴国结盟,按照诸侯长的标准进贡吴国,献礼的标准跟从前侍奉晋国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吴王夫差着急返国,承让晋国,晋国便成盟主。鲁国作为吴国的盟友,要跟吴国一道尊奉晋国为盟主。这么一来,鲁国要么把对晋国的地位提升一级,要么就要把对吴国的供奉标准降下来。

思来想去,鲁国坚持把吴国当作盟主。大约是因为鲁国早已看清楚,晋国已无心争霸,再者,吴国国势蒸蒸日上,吴鲁两国关系又正火热,刚刚携手把齐国打败,正是热恋期。所以,鲁国的兴致正高,并不愿意跟随吴国,把自己降为第三梯队。

对此,吴王夫差态度反复。先是因鲁国对吴国的忠诚释

怀,接着又认为鲁国的外事大夫巧舌如簧不服从,一气之下将鲁国的外交大臣子服景伯囚禁。

另一边,前一年与卫、鲁一道结盟,准备共同侍奉吴国的宋国,临会之前说得好好的,不知为何竟没有来。

以吴王夫差的暴脾气,这个仇一定要报。越国的偷袭已是既定事实,对晋国让步也是形势所逼,可是对鲁、宋之类的小国,若是再让步,吴国颜面何在?山长水远的跋涉而来,连这么些小诸侯国都摆不平,所谓霸业岂不是水月镜花?

于是,吴国抓住鲁国的大使不放,又准备磨刀霍霍向宋。

幸好,伯嚭的专长虽是猎色敛财,关键时刻仍残存理性。他清醒的认识到,吴国国内形势是压倒一切的。这些中小诸侯国向来反复,见风使舵,今日服从不代表未来如此,今日不服,改日也可能屈从。

只有吴国内政稳定,外交军事方能不败。而今太子等一众要员被俘,消息只封得了一时却不能一直保密,一旦局势蔓延,不仅外事一败涂地,恐怕跟越国的谈判也会落入被动。

于是,他劝谏吴王夫差,将鲁国外交大夫子服景伯释放。因为就算将其杀死,吴国也不过落得个欺压弱国的恶名,对吴国的霸业有百害而无一利。再说宋国,吴国大可以用武力逼迫宋国国君参与会盟。可是,即使吴国大兵压境入侵宋境,把宋兵打败,能长久占据宋地吗?答案也是否定的。

宋吴虽接壤,宋国还与郑国相邻。郑国是中原核心,晋国也好,楚国也罢,绝不可能坐视吴国强战宋国威胁郑国。再者,陈、蔡已然是楚国的附庸,宋国一旦为吴国占据,仿佛一把剑直指楚国门户,楚国怎会听之任之。

所以,无论如何,对宋用兵不过是逞一时之气,吴兵一撤,恢复原状,仗岂不是白打了?

心腹之疾已然引起腹痛,当务之急是速速归国,把一众大臣贵戚解救出来,其余的事情都能推延,日后再解决。

形势急于火,吴王夫差不得不权衡利弊,放弃眼前小利,速速掉头踏上归途。

伍子胥在天之灵有知,应该深感欣慰,他才离开两年,越国已经付诸行动。未来,吴越冲突只会更频繁。结果如何,既取决于两国的实力,也取决于吴王夫差对越国能力的评定。是痛定思痛把越国当作强大的对手,集中火力消灭,或是继续托大,任其妄为,直接决定吴国的国运盛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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