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帮擦头发的督公

温白芷哪里知道司玖此刻心里的弯弯绕绕。 她只是觉得坐了这么久的马车，身上又臭又酸的。 她只是想回到自己房内，洗个澡，换个衣服，最好再吃个饭，再去找司玖。 却不料她在泡澡的时候就因为太舒服而睡着了。 翠枝并不知道她之后的安排，觉得她也是很辛苦，默默的在她的浴桶里加水倒水。 倒是让这小小的浴桶里的水一直保持着舒服温暖。 等她醒来已经是快两个时辰后了。 她唤来翠枝：“我睡着了？我睡了多久？” 翠枝扶着她出了浴桶：“大概有两个时辰了。” 温白芷胡乱擦着身上的水：“竟然睡了这么久吗，你怎么也不叫我一下的。” 翠枝忙道歉：“对不起小姐，我只是看你太累了，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的，没有及时叫醒你，实在对不起小姐。” 温白芷自然不会真的怪翠枝，她也知道应该是自己太累了，才会贪睡这么久。 想着都两个时辰过去了，本来不打算去看司玖的，觉得他应该已经换药睡下了。 但她心里还是不放心，毕竟司玖今天是如何的虚弱，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想想她还是直接披着未干的头发，去找司玖。 她来到司玖房间外的时候，发现平安正靠在柱子上打盹。 察觉到温白芷的到来，平安瞬时清醒。 “你们督公在里面吧？”温白芷问道。 平安行礼道：“一直在里面。” 温白芷又问：“容恒可有给他开药？” 平安回道：“药已经服下了。” 倒是乖巧听话的很，温白芷觉得自己多余来这一趟。 她本想直接走，但突然看到司玖房内竟没有任何光亮。 “他没点灯？” 平安也朝屋内看了看：“原本是有灯的，许是督公睡觉把灯吹灭了。” 不可能，司玖怕黑，不可能让自己陷于这样的黑暗当中。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她拿过身后翠枝提着的灯笼：“我现在进去，你们就在外等候吧。” 二人低头。 门没关，温白芷一推便进了房间。 房间果然是漆黑一片，隐隐能闻到药香。 温白芷循着记忆往司玖的床边走去，待走到床边的时候，却发现司玖不在床上。 她随即举高灯笼，环顾房间找寻他的踪影。 终于在一扇窗户下发现了靠坐在那里的司玖。 她提着灯笼走近。 沉浸在黑暗中的司玖眼前陡然出现一束光。 他微微觉得刺眼，抬头看到的便是站在自己身前，带着光而来的温白芷。 像是出现在梦中一样，他不敢置信的跪地上前，抱住她的小腿。 温白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抱弄的失了神。 随即她又感受到抱着自己的这双手臂在微微颤抖着。 她蹲下身子，将灯笼放在一边。 司玖看到向他靠近的温白芷，一时竟生出还在梦里的错觉。 她不是走了吗？她今夜不是不会来这里了吗。 温白芷将他的这几个眼神都看了进去，她第一动作就是去摸他的额头。 还好，没有开始那么烫了。 当她摸到他额头的时候，司玖这才有了她是真实存在的实感。 他试探的抱住她的腰，将自己埋在她的怀里。 直到她有力的心跳声在他耳边响起，他才确认，这不是梦。 是她又来到自己身边了。 温白芷后知后觉的发现之前都是他在对自己来到的试探。 他似乎有些不确信自己是真的来了。 她心疼的摸摸他的头：“额头没有开始那么烫了，怎么还不清醒呢。” 司玖一直以为她今夜不会再来了。 他平静的接受换药，再喝药。 似乎一切都很好。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没有温白芷在自己身边的自己是多么的狼狈。 他想去找她，想和从前一般贴在她身边，钻到她的怀里睡觉。 于是他开始等。 等啊等，等到现在温白芷都没来。 等到房间的蜡烛都灭了他都没兴致去再点燃。 房间太黑了，他只好踉跄的从床上下来，靠在透着光的窗户下，感受着夜空最后一丝光亮。 但他没想到的是，温白芷又来找他了。 他本来可以一直忍受孤寂与黑暗，可她为什么现在又要来呢。 将他好不容易堆砌出来的勇气全部击溃。 他在她怀里委屈的控诉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温白芷柔声解释道：“我本来就打算回去简单洗漱一下，再吃个饭就来找你的，但不曾想，我直接在洗澡的时候就睡着了，这不，你看我头发都没弄干就直接来找你了。” 司玖闻言，从她怀里抬头去看她的头发。 见她果然披着头发，发尾还有水珠。 他担心道：“会不会着凉？” 温白芷不以为然：“没事的，就一点水，不影响的。” 司玖却很在意：“还是要擦干才行。” 他此刻全心都在温白芷的湿发上，倒是让他忘记了先前让自己陷入厌世的自厌情绪。 温白芷拗不过他，只好说：“那好吧，但我想你帮我擦干，我一个人不方便弄的。” 司玖不说话，温白芷便直接上手拉了他起身。 灯笼被她忘在窗下，她就这样拉着司玖的手，带他往床那边走。 司玖的呼吸在黑暗的寂静环境下有些急促，温白芷握紧他的手。 她先在房间找到几盏油灯，一个个点燃。 “怎么这么黑也不知道点灯的。” 她一次性点燃了三盏，顿时漆黑的房间被温暖的光亮所笼罩。 司玖的脸也清晰的出现在她眼前。 他一张脸似是布满冰霜般，没有任何生动的痕迹。 温白芷拉他在桌前坐下：“你可是答应了我要帮我把头发擦干的。” 司玖明明没有答应她，但此刻也只能宠溺的答应她。 温白芷便去他房内又找到一条干帕子，递到他手里。 “你就用这个帮我擦吧。” 司玖接过帕子，起身站到她身后。 温白芷这个身体的头发很多很软又很细，又很乌黑。 每次洗头之后的擦干环节都让她十分崩溃。 之前都是翠枝帮她小心的擦干，今日竟然是司玖。 她端坐着，感受着司玖在她头上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温白芷都快睡着了，司玖才终于停下了动作。 温白芷瞬时来了精神：“好了吗？” 司玖坐回她身边：“嗯，都擦干了。” 温白芷伸了个懒腰：“那我们现在睡觉吧。” 司玖握着帕子的手骤然收紧：“睡觉？在这里吗？” 温白芷见他这幅模样只觉好笑：“对啊，不然在哪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