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清算

期末前的月考的成绩下来了，结果惨不忍睹，我后悔莫及呀。一看课程落下了好多，就这样的状态还怎么追赶龙彤，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差不多一个多星期都沉溺在小说的精彩情节中，完全忘记了外界的事情。很着急，压迫感来了，要是下学期成绩跳不上去，我就完蛋了。

马上就是期末，无奈我只好病急乱投医了，学古人挑灯夜读，跟钻研小说的时候的状态差不多了。说也奇怪，也许是看小说养成了习惯，这时候学习同样让我入迷，但只有不到一个星期就期末考试了。

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一想到龙彤就没了状态，相反在亡羊补牢这段时间里，对她的感觉淡了很多，但也没有去想别的事情，一心复习。

因为有她每天都会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一天脑子里想的事，除了她就是学习。很久了，脑子都没这么清晰过，直到期末考试结束，我才缓过气来。

考完试后，也许是自我感觉良好吧，感觉没那么糟，我确信这段时间的复习是有效果的。这让我自己在面对老爸和老妈的时候多了几分底气，看来寒假过年的时候，压岁钱有保障了。

平时在鸟窝老班面前我装得特别乖，其实心里早已经诅咒了他千万次，经常跟小姨打我的报告，好的他一点都不说，坏的毫无保留。

平时鸟窝老班跟我说话的口气总是爱搭理不搭理的，我估计寒假过年的时候他们家祖先都不会得到安灵，严师嘛，肯定得遭徒弟恨的，不止是我，全班所有的男生女生，背后肯定没少诅咒他的先人板板。

当然，这样在背后骂老师是不道德的，更何况人家也是为了监督你的学习，尊敬师长，也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放假回家后的两个星期，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也许是我自我感觉良好过了头，结果一点都不理想。

看来因为龙彤，我确实是受到影响，一下子从全校前一百名直降到三百多名。可奇怪的是，在假期跟江宇轲的电话交流中，我知道了龙彤并没有像我预期所想的那样一直挂在年级前十，而是直坠到了五十多名。

但想想也没什么，瘦死的骆驼始终比马大，就算在我考得最好的时候也还是比不上人家现在的名次。

对于自己，我太惭愧啊！复读生居然考不过应届生，和人家的差距又是那么大，却还老惦记着人家。

不过看到江宇轲和刘凯也没比我好多少，就算垃圾到死还有大神龙哥给我垫着呢，我倒算是找到了一点安慰。想一想，怎么说都有点五十步笑百步的嫌疑呀！

就这样的成绩，肯定会在家里惹来暴风雨，而我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知道了我的成绩，老妈开始对我一天到晚不停的念叨，老爸出口闭口就骂我“黄阿斗”，老姐还时不时咻皮我两下。

在这个寒假假期，我每天的生活都是在老爸和老妈的责骂声中度过，而且完全没了自由，整天被老妈反锁在房间里看书反省。

直到有一天，不知道吹了什么西北风，舅舅，姨妈外公外婆他们一帮人全部来到了我们家做客，在这样的情况下，老爸和老妈没有再把我关起来，转而让我走出房门陪他们。

这不陪还好，一陪就提到了我的成绩，这可是个硬伤啊，我直接萎了下去。

没有一个人会同情成绩这么不好的我，而且都在往伤口上撒盐，挨个的对我进行批评教育。

说道兴奋处，小姨还让我把在学校得到的参赛奖证书和乒乓球获奖证书给拿出来让大家瞧瞧。

我在怀疑，这是要奖励我还是要咻皮我？我在犹豫要不要拿出来，毕竟这是奖状啊，拿出来的话说不定大家对我的看法会有所改善，那么压岁钱就有保障了。

一想到有钱，我赶紧回到房间，取出了我在学校得到的奖状。我的心一直都在跳，看到我拿出了奖状，老妈的脸色不太好，逐渐变得铁青。

我开始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在这帮大人面前，作为小孩的我还真是没有侥幸这一说。

之前就只是简单的说教批评，偶尔还会有笑点，但在我拿出了奖状之后，气氛瞬间变严肃了，一个个的都绷紧着脸。

正当我在寻思琢磨的时候，老爸发声了，指着茶几前的小凳子，叫我坐下。

我面前面对的都是长辈，我也就坐下了。接着老妈严肃的说道：“把你的获奖证书给我看看”。我赶忙递了过去，希望她能在看了证书之后，高兴之余，不会对我太发火。

可是接下来的一个画面让我和老妈之间从此有了一道鸿沟。老妈接过我的两张奖状，看都没有看，伸手就撕了一堆粉粉碎，扔到了垃圾桶里。

这一幕估计老爸和几位舅舅、舅妈、姨妈都没有想到，他们一脸惊讶的样子看着老妈。我看着垃圾桶的一堆碎纸，仿佛掉入了一个冰冷而黑暗的世界，没有任何曙光，这寒假可真是太冷了？

我呆呆的看着那堆碎纸，没有任何言语，身体不停的颤抖看，也听不见作为家长的他们给我各种严厉批评。

虽然不是什么夺目的成绩，但是那却是我花了很大的努力换来的，而且还是为了龙彤所做的。

这一刻我恨透了老妈，面对父母，我的人生中第一次那么委屈的留下了泪水。而他们还在说个不停。

在这个时候，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在他们面前站了起来，也许是小宇宙爆发了吧，我居然冲着他们咆哮道：“够了，你们太过分啦······”，可是还没咆哮完，一个大嘴巴子就赏到了脸上。

火辣辣的疼，我晕头转向，老爸还是像以往一样，打我从来就没手软过。这一次，我彻底的绝望了，我的身体已经开始抽搐，我盯着老爸严厉的面孔，小时候虽然也挨过打，但都比不上这一巴掌那么刻骨铭心。

老爸对我咆哮道，“你知不道知道你犯了什么错？”，“我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错，我参加个比赛怎么了？别人参加比赛家长都还陪着去呢？”

“你觉得有理么？是不是？第一，她是你妈，你凭什么在你妈面前吼叫。第二，你看看你的成绩，有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第三，一天不干正事，就知道打乒乓球，唱歌，看垃圾小说。

我和你妈含辛茹苦抚你读书，你瞧瞧你自己在学校都干了些什么，不思进取，堕落无度。我要是再不管你，你是不是还要去打架抽烟呐？”，或许是从小对老爸有阴影吧！针对老爸的话，我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我眼里充满了血丝，满脑子的不解，迷茫。泪水止不住的留，无数的委屈在心里乱窜，无数种不切实际的念头脑子里回转，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老实说，老爸骂得没错，期末之前的一大段时间我确实没*思在学习上，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我也是真心的惭愧。

但是随随便便的就撕碎我在学校拿到的奖状，这样扼杀和否定我的努力成果，确实是太残忍了，这在成就我的同时也在毁我呀。

跟家长们辩论，特别是在自己有错在先的情况下，还真是完全没有任何赢的可能，面对一众人的否定，我也只好乖乖的妥协，最后认错下保证。

只是这个保证下得有些口服心不服，因为还得要用他们的钱。不过从此以后我打死也不愿再去小姨家里，因为这一切都是通过小姨的口传到老妈耳朵里的。

对于小姨和老妈，从这件事以后，我和她们之间已经有了一道说不清楚的障碍，老妈千不该万不该把我的奖状撕碎，小姨千不该万不该把情况说的那么过火，苦了的是我，增加了我对老妈的怨恨。